磨掉了幾顆(補)牙之後

終於，告別了學生的生涯。

5月7日答辯結束，17 日完稿送交學校，30 日領畢業證書。念了22年的書，現在過了一個星期不是學生的生活。(還不是一樣)

最近兩年，後兩顆臼齒的補牙每補避掉，下面的掉完換上面，上面的補完馬上掉。牙醫師說我磨牙，可能跟壓力有關，建議我做個牙套。第一次聽聽，回家問問牙醫系朋友，第二次去看牙醫的時候，決定做個牙套。不過預約一等就是三個月，五月中牙套做好，壓力最大的事情，已經過去了。好吧，牙套加減帶著，反正沒有聽說工作以後壓力會變比較小這種事情。

答辯之前，好像什麼東西把所有的感覺都塞住了，沒有看到冬天，沒有嘗到春天。春末夏初的聲音、顏色，突然在答辯之後，一下子感受到了。好像所有的觀感都通了。

出門，啊，葉子長出來真好。(花呢？謝啦！)

聽雨，啊，下雨的聲音真好。

抓癢，啊，過敏的季節來了。

不過，還有些秀逗的短路沒通。到現在，日子哪天哪日，還是常常搞不清楚。一月到六月，真的是一片模糊。朋友問，家人要來玩，真好，上次什麼時候見到爸爸的？我說，差不多半年前，去年八月。朋友看著我，去年八月，那都快一年了啦。每天頭抬起來，就是，今天是什麼日子？

有人問，答辯過後有什麼不一樣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答案是這樣子的。我說：重新發現了我的笑臉。從去年九月開始做最後一批實驗開始，跟時間賽跑。寒假小歇一會，開始寫論文以後脾氣更加暴躁。論文交出去以後，感覺臉上的肌肉不一樣了，原來，這個是笑容。

磨掉了幾顆(補)牙之後，終於，告別了學生的生涯。以後拿學生証出來買折價票的日子，沒有了呦。